貢波多吉戴著銀色萬字項鍊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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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在蒙古地圖上指指點點幾個目標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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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姿態像個二次世界大戰的司令:小紅旗代表他和「生態納粹」指控破壞蒙古大地的外國礦業公司。
蒙古礦業興盛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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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為這個幅員遼闊而人口分散的國家帶來巨大財富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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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但也製造不平等和生態傷害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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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刺激極端民族主義環保運動滋生。
貢波多吉說:「我們要的是有蒙古心、蒙古血的人。那些污染河流和泉水的人已經玷污他們純潔性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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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應該受罰,懲罰就是死。」他引述成吉思汗的話,成吉思汗像就掛在牆上。
56歲的貢波多吉是退伍軍人,名字意思是「鐵打的人」。他說,萬字是悠久的蒙古標誌,使用這符號不代表他支持法西斯主義。但其他運動公開標榜自己是新納粹,而且說話喜歡援引第三帝國。
貢波多吉入伍之日,雙膝跪地,蒙古旗覆額,發誓「保護我們每一寸土地,而現在這塊土地不斷被賣到外國人手裡」。
他說,他不惜擁抱暴力。數周前,他的組織和一處南韓礦場的武裝警衛對峙。他說:「當時他們如果開火,我們就會開火。」
礦業占蒙古經濟五分之一。蒙古政府招邀外國公司來開採金、銅、煤、鐵砂礦以來,蒙古經濟成長率在全球名列前茅。
最大的案子,是蒙古和澳洲合資的「力拓-奧尤陶勒蓋」礦,預定開採20年,每年產生43萬公噸銅、42萬5000公噸金,貢獻三分之一的蒙古政府歲入。
但這個合資公司捲入一連串爭議。蒙古最著名的生態戰士穆克巴亞說:「外國人操縱蒙古的社會關係,還指定我們哪些法律應該、哪些法律不應該實施。」
生態納粹裡「白色萬字」最激進,成員對領袖阿坦庫姆行納粹禮,鞋跟叭的一聲併攏。他們一身黑衣,有的愛秀萬字刺青,有的戴納粹鐵十字勳章戒指。
在坐落首都烏蘭巴托市區大樓,膜拜成吉思汗雕像的辦公室裡,阿坦庫姆說,政府當局失職,「白色萬字」替他們行道,對抗外國公司。
白色萬字成員經常在礦區突然現身,檢查開礦許可,核對蒙古工人的薪資,確保採礦營收回饋地方,只要發現不滿意的現象,就展開破壞行動,沒收鑰匙,或刺破汽車輪胎。
阿坦庫姆身穿蓋世太保的招牌黑皮風衣,但他堅稱「我們不是幫派」,而是那些礦業公司「侵犯蒙古公民的權利,挖個洞,留下恐怖的環境傷害」。
這類團體的影響不易衡量。白色萬字自稱支持者超過三千,貢波多吉拒絕透露其運動規模。
他們的強硬作風尚未成主流,但專家說,如果礦業造成的不平等繼續下去,蒙古社會可能日益兩極化。
問題在環境和開礦利益間如何平衡,而這問題往往沒有妥善處理。法律和規定的執行也經常未如所期。
穆克巴亞2007年獲頒有「綠色諾貝爾獎」之譽的美國「Goldman環境獎」,表彰他在家鄉奧奇河流域逼使礦場關門。但他也坐過牢,他的組織訴諸暴力:對廣場設施開火,政府官員拒見他們,他們朝他們的辦公大樓射箭。穆克巴亞說:「別無辦法的時候,這是必要的辦法。過去20年來,有四千多個水源確定逐漸乾涸,1300個已經消失。」,